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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家电影中国电影的另一种可能(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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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不过,与此同时我们又看到了,电影史上绝大多数优秀作品,包括很多伟大的电影,譬如《乱世佳人》《教父》《肖申克的救赎》《阿甘正传》《断背山》
不过,与此同时我们又看到了,电影史上绝大多数优秀作品,包括很多伟大的电影,譬如《乱世佳人》《教父》《肖申克的救赎》《阿甘正传》《断背山》等等,都改编自小说。离开了作家的创作,电影会黯淡很多,甚至可能今天已经没有电影了。
作家为电影的叙事提供了千万种可能性。人类从古至今创作出的叙事作品,虽然经过上千年的淘汰,留下的精品仍如山林一样丰饶。迪士尼拍的动画电影《狮子王》,即改编自莎士比亚的《哈姆雷特》;此后又把中国的《木兰诗》改编为《花木兰》。科波拉以“教父”系列驰名天下,而他最具雄心的电影是《现代启示录》,改编自康拉德的小说《黑暗的心脏》,但他把故事移植到了越战。王家卫的个人创作风格,据说就是没有成型的剧本,边拍边写边改,而他将此风格贯穿到底的电影是《2046》,且耗时四年、动用众多王牌明星,最后的结局却相当不如意。他完成度最高、影响最大的电影是《花样年华》,其故事则有稳定的底本,即刘以鬯的小说《对倒》。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。我想说的是,当导演懂得在小说中选择底本时,他实际上把风险降到了最低,他可以在众多小说中挑选最适合自己的那一部。选好了这个“一”,电影可能就成功了一半,才会有一生二、二生三、三生万物。
可是,当小说家自己来拍电影时,问题却出来了。大家对作家拍电影的期待,来自这样的认识:电影要讲一个好故事,中国电影最缺好故事,而叙事正是作家的专长。
陷阱可能正在这里:作家拍电影,恰好从一开始就放弃了从千万小说中选“一”的机会,往往只拍摄自己的小说、讲自己原创的故事,从“一”中选“一”,把风险提到了最高。这个故事一旦没讲好,全盘皆输。
今天虽然越来越多的作家开始拍电影,却几乎没有哪一部片子进入了公众视野,它们往往既不被专业人士首肯,也没有对观众产生影响,且莫说撼动院线票房。究其原因,上述陷阱就是作家给自己挖的一个坑。
另一个原因也同样重要,或者说沉重,就是:钱。
小说写作是手工业,一支笔、一台电脑就可以写起来了。而电影是工业,团队、器材、外景、食宿、后期、发行……甚至像打仗,日费千金,没有投资,想前进一步都难。即便是极低成本的小制作,没有两百万也难以启动。但,有几个投资人愿意把钱投给作家、让他去拍电影呢?除非这位作家此前的电影已有相当的说服力,那还有可能。但在现实中,迄今为止作家们拍出的电影,都还相当欠火候。
怪圈就是这样形成的:作家要想把电影拍好,就得多拍几部电影。而找不到投资,就连习作也拍得不专业。拍得不专业,就更难找到投资。
同样的问题,也曾出现在玛格丽特·杜拉斯身上。她拍的电影都是很低成本的小制作,以她的名气,《印度之歌》募集到的资金也就20万法郎(可能还不到),那还是胶片年代,这能做成多大事情呢?她为电影拼出了半条老命,但也就在这儿止步了。
我在好几年前,也邀请了些年轻朋友,拍了部小电影《原木香》。坦率说,基本不成功。这是根据我的短篇小说改编的,而我又是导演,不成功的主要责任在我。细究起来,原因有三:第一,《原木香》原作还有些意味,但并非我很钟意的小说,之所以选它,是因为它的容量,刚好适合拍一部短片——人物少,故事单纯,场景变化小。第二,没有投资,自掏腰包,所能支配的器材自然比较低端。第三,大家的实践经验都还不够充分,尤其是我,纸上谈兵的能力是有的,上阵做导演,真刀真枪,就有点迷糊了。
那么,我就死了心吧,安心退回书房写小说,把看电影当做纯粹的享受。这是多么惬意的事。
然而并没有。我想,如果哪天有机会,我还是会再试试。《原木香》虽然拍得不成功,但这个实践过程,让我学到了不少的东西。我愿意再跌两三次跟斗、再当两三回导演,拍两三部电影,尽我所能,去拍出心目中最理想的低成本电影,达到《危情十日》《爱在黄昏日落时》那样的高度。
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
明知作家拍电影就是陷阱,是自己给自己挖坑,那我为啥还会有这样的执念呢?
我想说,执念对于人或许是不好的,但没有执念,人也就不能成为作家了,或者说,没指望成为好作家。写作,就是作家自设的第一个陷阱。它是暗黑的、无底的,让作家着迷、沉溺。想象的世界是无边的,但作家身处的世界却是窄小的,经年累月,沉溺也会变成一件紧身衣,越箍越紧,让你窒息。要么,就是放弃;要么,就是溺毙:疯狂或者死亡,如三岛由纪夫、海明威、川端康成;要么,就是向上剪开一道口子,奋身一跃!
文章来源:《作家天地》 网址: http://www.zjtdzz.cn/qikandaodu/2021/0309/846.htm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