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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家电影中国电影的另一种可能(6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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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或许,我们只能说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艺术,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美学,艺术和美不是一种理性的推断,而是一种生命和血脉的浸染。“作家电影”一
或许,我们只能说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艺术,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美学,艺术和美不是一种理性的推断,而是一种生命和血脉的浸染。“作家电影”一定浸染着导演的“作者性”,但“跨界”和“转换”还一直在路上,任重而道远。
电影和文学的异质性黎 明
“作家电影”概念的提出本身就颇有意味。
在电影创作中,人员从其他演职部门转而从事导演创作的情形并不少见。近年来,越来越多的演员开始进行导演创作,例如陈思诚的“唐人街探案”系列、苏有朋的《左耳》、徐铮的“泰囧”系列。还有人从摄影师转型电影导演,如张艺谋、顾长卫、吕乐等。但是,在概念的使用上,并没有“演员导演”“摄影师导演”这样的提法,这是否可以理解为:无论是从演员到导演,还是从摄影师到导演,跨越并没有那么大,它本身还是在艺术形式的某种界限之内,不需要跨过艺术形式的藩篱。在此,我们希望更多在电影作为艺术的范围内,去探讨电影和文学(主要是小说)的异质性。
莱辛在著名的《拉奥孔》开篇提出了一个问题:为什么拉奥孔在雕塑里不哀嚎,而在诗里却哀嚎?[2]荷马在《伊利亚特》中这样描述:“拉奥孔想用双手拉开他们的束缚,但他的头巾已经浸透毒液和瘀血,这时他向着天空发出可怕的哀嚎,就像一头公牛受了伤,要逃开祭坛……”奇怪的是,同样表现拉奥孔的遭遇,古代希腊雕塑中的拉奥孔面部表情却极为宁静,嘴微微张开,与其说是在发出哀嚎,不如说更像在发出一声叹息。莱辛说为什么在诗里可以哀嚎、愤怒,而在雕塑里面不行?莱辛无疑是敏锐的,他借拉奥孔指出诗(泛指一般意义上的文学)与画(泛指一般造型艺术)的区别所在。即使在今天,电影与文学(小说)也依然体现着这些不同。
首先,是艺术介质的不同。文学的介质是语言和文字。电影(尽管已经具备了一定的时间长度)基本的构成依然是一帧帧画面,诉诸视觉的图像依然是电影的介质基础。文字的抽象概括能力,使得作家获得了比电影创作更大的自由,落笔可轻可重、情节可显可隐,既可以春秋笔法、草蛇灰线,也可以气势恢宏、笔力万钧。而视觉媒介,却并无这样的便利。正如李安所说,“电影是一门落实的艺术,很多云淡风轻的东西必须翻江倒海地去做。”[3]
其次,艺术介质的不同决定了艺术目标的区别。语言文字并不和视觉直接相关,读者是靠理解和想象将文字描绘转码成文学意象,其审美感受虽间接却深远。对大多数读者而言,文学中的“不美”,一般很难引发审美主体直接的心理不适。造型艺术则不然,无论是美还是丑,视觉的刺激往往更加直接,电影必须要考虑诉诸视觉时的分寸和尺度,以免激起观众的厌恶感。
以《色,戒》为例,张爱玲对人性的描写冷静克制,常常试图使传奇故事回归到日常生活,她不愿过度拔高男女关系并将其升华为爱情。而电影却很难表达这种冰冷的克制,李安的《色,戒》几乎完全改写男女主人公的关系,经过一系列的设计和铺垫,将二人之间的纠缠算计美化成了爱情。张爱玲本身是一个电影迷,有过成功的电影剧本创作经验,并常常有意识地在小说创作中借鉴电影手法。李安在影片拍摄过程中,也极为严谨和尊重原著。我们有理由认为,《色,戒》小说与电影的差异,更多是源于小说与电影艺术本体的异质性。语言文字之于文学、线条颜色之于绘画、胶卷画面之于电影——这些作为物质形式的媒介手段,既明确了艺术的表现方式,使得一种艺术获得它的本质属性;同时又限制了艺术的表现方式,使得一种艺术只能是“这一种”艺术。
注释:
[1]参见杨远婴主编:《电影概论》,中国电影出版社,2010年,第423页。
[2]拉奥孔是荷马史诗《伊利亚特》中的人物,为特洛伊的祭司。在希腊人佯装撤退并在海滩上留下巨大木马后,只有拉奥孔预见到了木马背后的希腊人计策,以及特洛伊即将到来的陨落。拉奥孔试图告诫特洛伊人,却遭到了海神的惩罚,拉奥孔和他的儿子被海神派来的蟒蛇缠绕而死。莱辛敏锐地发现,这个故事在荷马史诗与古希腊雕塑中,呈现出了截然不同的特点。
[3]姚尧:《云霞明灭或可睹——李安谈〈色,戒〉》,《电影》,2007年第8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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